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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对不起!

沧浪大侠 沧浪闲话 2023-02-21

这几个月来,我全部的精力都花在对俄乌战争的观察分析以及查找资料上,几乎做到了每天更新一篇有关这场战争的文章。
但昨天没有。
借用朱自清先生在《荷塘月色》中的一句话——“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
太多太多的事,让我——我们——沉浸在悲伤与愤怒交织、希望与担忧共存的情感大潮中。
我们因为一起又一起惨痛的事故而悲伤,因为一波又一波的冷漠与恶毒而愤怒,因为孩子们的无私与勇气而希望,因为孩子们的稚嫩与率直而担忧……
在这样的情感潮水中,我无法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不知道那样,若无其事地去观察研究乌克兰的战争。
这不是说乌克兰战争不重要,但无论它多么重要,在我的心里,它只能排第二位。
我最最关注和牵挂的,是我们的孩子们。

因为30多年前,我们也曾这样年轻,我们也曾激情澎湃、一往无前,我们也曾想缔造一个最美的世界。
这30多年里,我们不仅放弃了梦想,甚至忘记了梦想。
我们本应该为孩子们努力创造一个唯美健康的环境,这是我们的至高使命。
在这个环境里,天空应该是蔚蓝的,孩子们可以在蔚蓝的天空里放飞梦想;草原应该是辽阔的,孩子们可以在辽阔的草原上驰骋青春;大海应该是温柔的,孩子们可以在温柔的大海上涵养心灵。
我们没有做到。
因为浅见、懦弱、苟且和侥幸,我们放弃了,半途而废。
我们不再仰望星空,而是埋头在地缝里觅食;我们忘了远方和诗,而是专注于蝇蝇碌碌;我们不再信仰公理正义,而是殚思于尔虞我诈。
我们醉心于金钱与虚荣,耽心于安逸与浮华,负累于房子和车子,把曾经的理想与追求抛弃到了垃圾堆里。

我们参与营造了所有的罪恶。
我们竟然以为,多挣一点钱,让孩子读几个好学校,辅导出一个好分数,通过竞争超过别人算成功,成功了孩子们就会幸福。
我们竟然忘了,这些所谓的成功并不是人生的唯一,人生还有许多风景可以欣赏,还有许多道义需要担当。
我们只顾得追求自己孩子的幸福,失去了感知他人痛苦的能力。没有了感知他人痛的能力,我们也就不再去追求公平正义。
当大家都忘了公平正义,这环境就成了一片丛林。
我们年轻时曾拼命反对的丛林,我们自己竟参与缔造了它。
在这片丛林里,我们的孩子们童年时失去了天真,少年时失去了快乐,青年时失去了希望。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懦弱。
我们把我们的问题,留给了我们的孩子们。
我们也曾经年轻过,他们正在经历的一切,我们也经历过。
我们也曾有过梦想,有过激情,有过勇气,但我们最终退缩了,放弃了。因此,孩子们不得不再重新来过。

而我们,只能躲在电脑屏幕后面,写一些不痛不痒的文字。
对不起,孩子们!我们没有为你们把天空变得更蓝、空气变得更清新,没能让你们在无忧无虑中快乐成长、生活。
当外面的孩子像孩子一样全身心沉浸于生活的乐趣时,你们却不得不负起与你们年龄不相称的重担。
一直以为你们年轻、幼稚,不会感知他人的痛;以为你们没有追求与担当,只会沉迷于手机与游戏之中。
我们错了。
你们扛起了本应由我们担负的一切,让我们自惭形秽。
我们为你们骄傲,为你们担忧。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向你们说些什么。
我们没有权利鼓励你们,因为我们知道你们面对的会是什么。
我们没有资格劝阻你们,因为你们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当然,我们决不会视而不见,更不会逃离。我们的泪眼会一直注视着你们,爱护着你们。
但我们还是要说一句:孩子们,对不起!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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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胜利了,我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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