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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贾浅浅

千山老余 千山老余 2023-12-26





长城内外,皆看浅浅;网络上下,众说滔滔。最近一桩“入会事件”,为社会舆论注入了兴奋剂,也为疫情下相对平淡的生活增添了某些色彩。舆论那是一边倒,思想那是高度统一,有人将其概括为“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是:她不配!“两个基本点”是:作品不忍直视、此事必有蹊跷。翻翻那浩若烟海的言论,有的说得直白尖锐,有的则说得较有艺术性,比如:“贾浅浅的诗既接地气,又独树一帜,开辟了汉语新境界。”“艺术源于生活,贾浅浅生活体验丰富,故能佳作频出。”“诗不在远方,它就在身边。”“全民诗歌运动的复兴她功不可没。”“余秀华的文采已让我惊叹不已,贾浅浅的作品更让我合不拢嘴。”“作为湿人她成功了,她创造性地教会了国民怎样吟湿。”“读了贾浅浅的诗,瞬间治愈了我多年写不出诗句的毛病。”“多吃核桃,补脑子!”……满堂喝彩,值得警惕,一律唱衰,同样需要擦亮眼睛。贾浅浅是不是如网上说的那么不堪呢?咱们稍用点脑子分析一下,不难发现有些说法是以偏概全的,是带有意气成分的。首先看她的作品。人们津津乐道的,是网上盛传的那几首诗,就诗论诗,的确与人们的惯常认知有距离,“这叫诗么,诗可以这样写么?”但明眼人可以看出,这样的诗,显然只是游戏之作。相当于你茶余饭后,随口聊个小段子。何况,哪怕是文豪巨匠,谁没有几篇戏作、庸作、败作呢?无一败笔的,不是人,是神。有人问,既然是戏作庸作,为啥还收入集子出版?捡到篮子都是菜么,凑字数蒙稿费么?不知问者看没看过贾浅浅的诗集,何以如此确定?就当那样的诗真的出版了吧,也需弄清一点,出版商是有他们的“战略考量”的,往往什么吸睛就多出什么,太正经的反而不容易提起当今读者的兴趣,没兴趣就没有购买欲望,出版商就赚不到银子。所以收纳哪些作品,并非作者单方面所能决定。前几天,贾浅浅授权某媒体辟谣:“《雪天》《真香啊》《黄瓜,不仅仅是吃的》这三首诗歌,不是我本人所写,和我毫无关系。”有热心网民果然扒出了其中一篇的真正作者。当初安到贾浅浅头上,不知是何缘故,天降大饼似的“躺赚”啊。辟谣出来后,又有人质疑,那这诗是不是为了评职称,找枪手代笔的,现在闹出麻烦了,只好说不是自己写的?如果为评职称,大费周章捣鼓这样的诗就更不可思议了,是小看评委的水平,还是那些评委就好这一口?要不就是图便宜找了个不着调的枪手?但以她的家境,也不至于省这点钱呀。不出所料,又有人接着问,流传了这么久,为啥以前不辟谣呢?看这问得,快准狠!但你能保证,假如网上有人给你编个段子捣点闲话,你一定会知道么。贾浅浅忙于教学、研究和创作,有没有那个闲心时刻关注网络信息呢?就算看到了,是否屑于去理会呢?毕竟网络空间自由度相当大,对有一定知名度的人来讲,咋说他们的都有,如果啥都去较真,可有他们忙活的了,他们的时间精力也不是风刮来的呀。平心而论,刨开那类戏作不谈,她的诗应当说还是不错的,我们随便提溜一篇出来吧:月    亮

此时,月亮的两个面

闪闪发光,像一把弯刀


我听到心脏在嘶嘶作响

缠绕着你的四肢,也有碎片

在落下,那甜蜜的刀刃

穿过我们,但只是把我的影子

剥了出去,交给了月亮的云朵


唯一遗憾:我依然 

活着。并且在爱得死去活来时

也没有死过

而她的绝大多数作品,正是这样的。有人可能会说,这样的固然比那几首“名诗”顺眼一些,但也没见高明到哪里去呀!这就涉及到个人理解和喜好了,任何作品都有见仁见智的问题,你认为好的,别人可能看不下去,你认为差的,别人可能爱不释手。《红楼梦》还有人百读不厌,有人却看几行都头疼呢。退一步讲,创作者水平有高有低,但其创作精神都同样值得尊重。她的诗且不说妙不妙,一字一句写出来就是一种精神创造,就是自己的劳动成果。相比大段大段抄袭搬运的某知名作家,把外国作家一段话敲敲回车键变为自己诗作的某新锐诗人,长期照抄别人画作的某美协副主席,无论是创作态度,还是职业操守,强得不是一丁半点吧。多数质疑者关注的焦点,其实是她的背景。这无可非议,毕竟拼背景上位、靠关系得势还是有土壤的,大众对此尤为敏感和憎恶。贾浅浅最大的背景就是父亲贾平凹。平凹先生名望实在太高,高得跳都跳不过去,公众由此产生某种联想也属正常。这一背景在贾浅浅“入会”中有没有起作用,起了多大的作用?那些质疑明里暗里都指向这个。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讲究真凭实据,没有的就不好随意猜测。不过从平凹先生的一些作品可以看出,他的脸皮比较薄,不轻易为亲友的事拉关系走门子。何况他现在身为陕西省作协主席,更应当避嫌。这个常人都能想到的理,平凹先生不会想不到。有人可能又会说,这可是亲闺女啊,脸皮再薄有啥豁不出去的!递个眼色暗示一下,打个电话吱上一声,有那么难为情吗?甚至都不一定亲自出面,别人知道贾浅浅是你女儿就够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嘛。说得有道理!但也得看这“僧”是个什么“僧”吧,如果压根不是念经的料,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想看“佛面”是那么好看的么?现在“全面从严”的大形势谁不清楚,“被从严”的厉害谁不知晓,犯得着为个面子冒不必要的风险么?文学之路其实是条艰辛之路,别人乐呵呵地休闲娱乐,你在绞尽脑汁地构思,别人四仰八叉遁入梦乡,你在熬更守夜地码字。贾平凹先生现在还坚持传统手工用钢笔,指头上的茧子又厚又硬如盔甲,这个活实话不好干。贾浅浅有志于文学事业,应该说还挺令人钦佩的。如果咱有她那样的家世背景,可能就找个舒服差事过安逸日子得了,到点下班按月拿钱不香吗?甚至躺下啥也不干也不愁吃穿,何苦去自讨苦吃呢!但贾浅浅不仅愿吃这苦,而且有更高的追求,想在更广阔的天地经受洗礼、有所作为,这与那些躺在父荫下浑浑噩噩的人相比,是不是云泥之分?这是不是当今社会所需要的正能量?这个事出来以后,面对铺天盖地的文攻口伐,贾浅浅虽承受了巨大压力,但可以说还是相当克制的。能解释的解释,不便解释的保持沉默。就是网传的《贾浅浅: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不能加入中国作协》一文,也是已退出陕西作协、现供职于北京某出版公司的作家吴琼所写,并非贾浅浅手笔。换作其他人,也许早就气急败坏地骂仗了,乃至拿起法律武器维护合法权益,追究诽谤责任。贾浅浅忍着、扛着,应该是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作协作为人民团体,搞写作的人都可以申请加入。好比你鲁班能申请加入木匠协会,我马班、他牛班玩的也是锯子斧头,也能申请。一众木匠,当然技术有高低,风格有差异。至于到底符不符合入会条件,相信会有严格的标准和流程进行评审,评审者的眼力也应该不会太差。

诸位客官,来都来了,何不客串一下评委,品品贾浅浅的诗呢?来吧别客气,喜不喜欢都没关系,先泡杯茶“暂坐”一会。


秘    境
午时的阳光是药师佛檀香在打坐头上的雪在一点点融化一切在光影中绽放我们,撕开北方和南方的封条:一切正是时候,总是布满箴言的影子觊觎我们的容身之地身边的白水晶压着记忆的线条我们全身发烫,看着纸上的瞳孔一步步靠近四面八方新鲜的风吹着转世的《诗经》




田    野
掌纹里下起了雨冲刷掉所有交叉的虚线背后的油菜花还在这个季节使用着各种标点符号麦田捉住了一只乌鸦连同那棵一无所依的梧桐在四月里苦行雨还是从远山上飘来我坐在石堰上看了又看我的掌纹


搬    山


有一天,我会为你

搬来一座山

你可以像梭罗那样

住一个小时

一个夏天或一个冬天


当太阳在北回归线上

收割了所有的影子

我就从山顶出发

乘着清风,朝着你的树林

像月亮一样走来




椰    子
有些海水被系在了椰子里成了安静的内陆湖
它拒绝参与时光的扎染像古文中的宾语前置
你只能垂手站立仰望于它




z小姐的春分日记


他无数次俯身,春分将至

z小姐的日记中写道:一夜之间

桃花树上全是盛开的吻

米勒笔下的光就打在床上

他的画笔也游走在我们身上

是的,我们身上有农舍和羊群

有巴比松的晚霞和脸庞

有烧黑的木炭条在画布上

沙沙作响的宁静




凝    望


未曾去过的唐朝

琵琶的琴弦,弹软了

沙洲的月光

没人能狠下心肠,不买

张若虚的账

眼看着年复一年

月亮越翘越高

压不住那墨迹斑斑的诗稿




朱    鹮


太阳照亮山坡的时候

飞来一只鸟儿


那是一只朱鹮

落在乔木的金冠上


它凝视着水面上的太阳

像朝圣者望着恒河





它把看不见的黑暗

变幻出纷繁的形状,绚丽的色彩

但有时,黑暗里的魔鬼

总是爬到它的枝条上

摇落所有的叶子

裸露着的光明

牢牢握在每片树叶手里

晃动,或者消失,它都保持着

罕见的沉默,不与风暴讨论得失

不与火焰谈论生死




青    铜


老迈的清晨,在饕餮纹里徘徊

这一年的谷雨,身穿垂坠的长袍

把手伸向祭祀时的烟火

铜的配方

在周朝加了白芷去腥

尘俗的梦被擦得闪闪发光

人们在秋季调制酱类,雁肉

宜与麦子搭配

编钟犹如一部久远小说的开篇

每一道风景皆为畅饮者而设

在鸡鸣桑树颠的薄雾之下

打发老故事的英雄上路

黄昏边缘,木犀草被遗忘

最后的《湛露》里,有场牌局仍未告终


( 图源网络,侵删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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